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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仅有的几位能识别鼓乐曲谱的艺人,周玉凯已将唢呐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中。凭借着古朴的唢呐艺术,周玉凯登上了省城的艺术殿堂,建昌鼓乐也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唢呐声声 鼓乐悠扬。

曾经看过一部展现唢呐艺人成长经历的电影《丹凤朝阳》。记得影片中的主人公从小学习唢呐演奏,为了把唢呐艺术继承下来,他付出了很多。悠扬的唢呐声似乎在诉说着人生的故事。

在建昌县牤牛营子乡西沟祁家窝棚村就有一个这样的鼓乐传人,叫周玉凯,一家五代人吹鼓乐,大唢呐、双唢呐、单管唢呐、笙等20余件乐器无一不精通。尤其是双唢呐的技法及识别工尺谱的本领,在同行中更是凤毛麟角。谈及几十年的从艺生涯,周玉凯说,深沉、悠远的唢呐音调让自己振奋,并陶醉其中,比吃龙虾和鲍鱼都香。

“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鼓乐不能不响起。”这是周玉凯见到记者时说的一句话。不管严寒酷暑,每天周玉凯都要抽出两三个小时吹唢呐。61岁的他,已经从艺四十载,吹唢呐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周玉凯家住的是平房,宽敞明亮。他的宝贝,也就是吹鼓乐用的20余件乐器,都放在一间屋子里。近日,在建昌县文化馆副馆长胡爱民的引领下,记者与周玉凯进行了一番关于建昌鼓乐——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话题的对话。

说话间,周玉凯非常有兴致,他选出最钟爱的几件乐器——大唢呐、双唢呐、单管唢呐等,在房前屋后开始吹起来。

乐器发出的声音或凄婉,或高亢,或悠远,或低沉,听后让人产生或肃穆或欢快的感觉。周玉凯说,这是这些乐器的一个共性,如果合奏,则更具有震撼力。

几十年来,周玉凯的妻子最懂丈夫。她说,丈夫对鼓乐非常痴迷。有时,丈夫把她晾在一边,不问寒不问暖,却一心鼓捣那些乐器。

周玉凯的老家在建昌县药王庙镇康家沟。前年,老父亲去世,时年86岁。周玉凯说,他和父亲除了父子血缘关系外,还亦师亦友。

父亲在世时对周玉凯讲,吹鼓乐到他是第三代,周玉凯及他的儿子周英斌,已经第四、五代了。“我父亲吹了一辈子鼓乐,指法相当娴熟。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受家庭环境的熏陶,也喜欢上了吹鼓乐。由此,走上了从艺的道路。”周玉凯说。

一开始,周玉凯说啥也入不了门,他的父亲就手把手地教。久而久之,周玉凯逐渐掌握了吹奏的一些技巧。但几年下来,他仍停留在简单的技能上,更高层次的技巧还是没有揣摩到。“吹并不难,难的是识谱。过去的老谱是工尺谱,分别是上、凡、工、尺、六、五、乙,有别于现代乐谱里的1、2、3、4、5、6、7。”周玉凯说,具体细化就是现代的分得细,有分解线。老谱已失传,不按小结线,字是字,韵是韵。现代的是一拍两拍连着音阶,老谱拍节和韵不组合到一起。

说到识老谱和现代乐谱,周玉凯说,除了从父亲那里领会到一些乐理知识外,更得益于帮助过他的一些同行及学校的音乐老师。“老谱和现代乐谱的音节和音调是相通的,他们都是我的良师益友,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现在的成绩。”

胡爱民多年从事群众文化工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工作颇有感受,尤其是鼓乐,他的见解不乏独到。“吹鼓乐,气息非常重要,耍的是‘嘴皮子功夫’,胸腔气与丹田气相结合,憋气、吹的时间非常长。正常情况下,十分二十分钟不在话下。”

周玉凯接过话茬儿说,有时自己参加大型庆祝活动,吹到高兴处,持续吹一个小时,中间换几次气,人送绰号“周大喇叭”。

据了解,当地吹鼓乐会识谱的人很少,尤其是年轻人,周玉凯是仅懂的几个人之一。“清唱的歌出来后,周玉凯就能通过‘郎当韵’,拿起乐器现叫现卖,保准能对上个八九不离十。”

父亲留给周玉凯的大唢呐长1.6尺,这种型号的乐器在同行中鲜有,属于重量级,一般人驾驭不了。多年来,周玉凯和他的大唢呐在一起,他了解其属性、气息,指法掌握得驾轻就熟。

扭秧歌、结婚时格调欢快,这时,双唢呐就会派上用场。周玉凯说,时下会吹双唢呐的人极少,缘由就是基本功要求必须扎实,需要循环换气。不熟练或熟练程度不够,就会造成换气不顺畅,产生的音质不通透。

据了解,建昌民间还有一些会吹鼓乐的艺人。多年来,他们与周玉凯一样,活跃在民间的舞台上。有时,他们也到正式场合去演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2007年,以周玉凯为代表的建昌鼓乐登上了省城演出的大雅之堂,受到有关专家及观众的肯定。由此,建昌鼓乐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周玉凯说,这项荣誉让他很振奋,他决定在吹鼓乐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并不断推陈出新,与现代音乐巧妙地结合,吹出幸福的味道,吹出新时代的风采。

周玉凯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为了让扎根在农村的“古老的精华”鼓乐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他的儿子周英斌从10岁就开始学习鼓乐。24年过去了,周英斌在这一行已有建树。如今,在上海一家文艺团体当演员。

每到天气暖和的时候,建昌很多热闹休闲地方的广场舞基本上不用音响设备,而是人为吹、奏。而吹奏者中,周玉凯就是成员之一。每年除了数九寒天少出门外,其他季节每到了晚上,周玉凯就拿起他的宝贝乐器,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一边看着人们扭秧歌,一边吹起明快的调子,和大伙儿一起嗨起来。

吹鼓乐以唢呐为主,一个唢呐就是一个简单的乐队,唢呐的表现力极强。周玉凯说,再“撵潮儿”的东西,也离不了根基。这个根基,就是老百姓,就是民间大舞台。自己要用唢呐吹出人们喜闻乐见的曲子,吹出老百姓的幸福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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