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学】 锡伯瑞兽传说(国家级)
2019-04-12 10:01
鲜卑瑞兽的传说,系有关锡伯族历史渊源的神话传说。渊自《魏书·帝世·序记》、《史记·匈奴列传》、《后汉书》等史书记载。流传于全国锡伯族地区,在有关锡伯族的历史文献中,亦见多处记载。鲜卑瑞兽的传说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分类中,属民间文学(口头文学)类别。
锡伯族原先是北方民族,打牲部落,古代鲜卑族的后裔,曾经居住在大兴安岭一带,嘎善洞一带是其祖居地。《黑龙江乡土录》载:“考魏书本纪,鲜卑之先,出黄帝子昌之意。昌意少子受封北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后历六七十世至成帝始强,又五世昌定帝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沮汝,谋更迁未果。又八世至圣武帝,遂南移山谷高深,九难八阻,有神兽导之,历年乃出,居于匈奴故地。”1980~1981年,吉林省文物考察队在位于吉林省北部的榆树市老河深村进行考古时,发掘出中层汉代拓跋鲜卑墓葬129座,出土各类文物4000余件。经考古工作者确认,中层文化的主人,从其地望、基本时代和文化特征,应属于拓跋鲜卑族的一个部落。另据文献记载,这个地域在西汉武帝至东汉时期,分属东胡后裔乌桓和拓跋鲜卑的领地。
榆树市老河深村汉代拓跋鲜卑墓葬出土的神兽鎏金铜牌饰共6件。饰件内纹刻有鲜卑瑞兽图案,这种神兽形象近似飞马,吻部有一弯角上翘,近犀牛角状,昂首扬尾,四蹄腾云,双翼上展,作奔翔状。这与《魏书·帝世·序记》所载“有神兽,其形似马,其声类牛”的描述大体吻合。由这种类马似牛图案为主的饰件,其“吻上一角的神兽牌为饰”,是史上传说的拓跋鲜卑人系用的名为“郭洛”的一种腰带,这种腰带,《楚辞》名为“鲜卑”、“ 犀比”,《战国策》谓“黄金犀比”。
在史料中也有“鲜卑郭落带“的记载,如《史记·匈奴列传》注引张晏语曰:“鲜卑郭落带,瑞兽名也,东胡好服之。”所谓“鲜卑郭落带”就是鲜卑“瑞兽带”,即鲜卑男子出征或狩猎时“好服之”带钩上的瑞兽形象,也是鲜卑人的图腾标志。该“瑞兽”又称“神兽”。据《魏书·帝纪·序纪》,谓献帝命诘汾南徙,“有神兽,其形似马,其声类牛,先行引导,历年乃出,始居匈奴之故地。”该动物便为“鲜卑郭落”。据干志耿、孙秀仁《黑龙江古代民族史纲》(1986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认为,所谓“瑞兽”(神兽)是东北地区特产动物——鹿,鲜卑带钩上的动物形象就是“鹿纹图案”。他们根据诸多考古资料指出:在鲜卑墓葬中,但见有牛、马、羊等为殉牲,唯不见鹿为殉牲,而却见于“鹿石”和饰牌,亦可见鲜卑人对鹿绝对不轻易宰杀,因在鲜卑人观念形态中鹿往往作为祥瑞或神之象征。摄入鲜卑青铜饰牌及其它器皿纹饰之鹿类,当为驯鹿……这种益兽,古代人极易将其崇拜为“瑞兽”或“神兽”。诘汾率部南迁,经历了“山谷高深,九难八阻”之险,由于“神兽”导引,历年乃出,为鲜卑南迁找到了一通向中原的出路。此神兽,鲜卑语即“鲜卑郭落”,是驯鹿的形态、功能加上神话色彩的产物。因此“鲜卑郭落”即“瑞兽”,亦即驯鹿。鄂伦春去其“瑞”或“神”而存其“兽”称“鄂伦”、“沃列恩”。最初鲜卑山或因栖息有此类动物而得名,鲜卑或因崇拜驯鹿图腾而以此自称,鲜卑即是驯鹿的人。
锡伯族作为我国古代东胡族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北魏时期拓跋鲜卑的后裔,其祖先鲜卑名称的由来就含有神话色彩。古代鲜卑人崇拜这种“其形似马,其声似牛”的瑞兽或神兽,把它作为本部落的名称,同时把它形象地铸镂在金属带钩之上,以自别于其它部落之人。鲜卑人认为部落的发源与某种动物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从自己与某种动物有亲属关系的幻想出发,以为本氏族成员均起源于某种动物,把鲜卑瑞兽当作本氏族的保护神和标志加以崇拜,并用图腾作为本氏族的象征,于是,产生了有关鲜卑瑞兽的创世纪神话,并由此形成锡伯族的原始信仰神灵。男性将这种瑞兽的头形铸刻在带钩上,每遇上山狩猎,特意系上它,有的将其头像贴在供桌前,逢年过节,烧香磕头。
在锡伯族民间神话中,往往把自己的族源图腾与鲜卑瑞兽的神话联系在一起。据说,鲜卑兽近似鹿类动物,“其形似马,其声类牛”,善于在丛山森林沼泽中行走,性情温顺,负重百斤,成为古代鲜卑人游牧迁徙唯一最好的交通工具。据传,当年,锡伯先祖在大兴安岭活动时,因气候寒冷,食物来源匮乏,部藻头人决定举族南迁。但因大兴安岭山深密林,族人迷路总是不能走出大山。一日,族人正发愁,一头似狮非狮、似狗非狗的动物出现在族人面前。它主动在前引路,族人便随其行进,不几日便走出大山。自此,族人将它当神兽开始崇拜。这与《魏书·序记》的记载相一致:“献帝命南移,山谷高深,九难八阻,于是欲止。有神兽,其形似马,其声类牛,先行导引,历年乃出。”
鲜卑瑞兽作为锡伯族神话中的图腾崇拜物,在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锡伯族风情园内树立其雕塑,以供人们瞻观其风采。在沈阳市锡伯家庙中亦塑有鲜卑瑞兽的图案和塑像。前几年,吉林省锡伯族史学会搜集整理有关鲜卑瑞兽的各种图案和民间资料,着力进行保护,开发相关工艺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