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康县唱书(陇南市)(市级)
2018-06-09 11:11
岁月的长河里飘荡的是平凡生活里温暖的袅袅炊烟,那些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唱书都成了印在孩童心灵册页中最初的底本,构成了精神家园的斑斓色彩,化为文化长河不竭的源头。
康县唱书是自古以来世世代代流传在康县山区的一种曲艺形式,它是在生产生活劳动之余的娱乐形式。冬季农闲,昼短夜长,是“唱书”的绝好时段。夜幕降临的时候,早早吃过晚饭的人们,除了抱柴禾烧炕而外再无别事。白天请(不过是路头巷尾碰见了说说)了“唱书”人的人家,已经在做准备了,火炉里薰好了柴禾,旁边还煨个青冈木柴疙瘩,女人已准备好了面茶罐,正在案板上咚咚咚地切调和。男人打算趁听“唱书”期间将棚上晾干了的苞谷棒子脱粒,人多手快,说不定一晚上就解决了。于是在火炉边摆好了锅蒲(一种用竹篾编制而成用于盛装粮食的圆形器具),然后将苞谷棒子用背篼移到锅蒲里。正准备着,“唱书”人就到了。四邻听到屋里的寒暄说笑声,也陆陆续续进来,屋子里更热闹了。主人忙拿出纸烟敬给每个人。这时候炉火渐渐旺起来,吊在火炉上方的鼎锅或是水壶里的水也嗞嗞地响起来。几盏煤油灯也都亮起来。老人和小孩坐在热炕上,听“唱书”的人则围坐在锅蒲周围,双手自觉地抓起苞谷棒子交错着揉搓起来。“唱书”人坐在最热和又没有柴烟的地方,独用一盏油灯,不紧不慢地从衣兜里掏出因被翻揭经年而卷曲烂页的唱本。唱书表演形式随意,一两人至六七人均可表演,完整的表演形式还要配以碰铃、木鱼、快板等节奏乐器。
不一会儿,说笑声,搓苞谷的声音,壶水的声音,炉火的呼呼声,马勺炒调和时的油炸声交织在一起,屋内热气腾腾,兴致盎然。打外面经过就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女人的面茶就烧好了。一罐面茶倒三盅,一盅端给炕上的老人,第二盅就端给“唱书”人,第三盅就看其他人里面谁的辈分最高或者谁的年龄最长就端给谁。
唱书的文学表现形式,是散、韵相间,以韵文为主。文学结构主要有五字句、七字句、十字句,有的中间还加一段叙述表白,大都以“话说……”为起句,这段文字不用唱,读出来即可。“唱书”的韵文继承了我国传统诗词的声、韵、调格律,这是“唱书”音乐形成、发展和变化的基础。“唱书”的“曲艺性”是指“唱腔”,“唱腔”是包含腔调(即旋律)和唱词两个方面。它同离开唱词独立发展的“旋律”概念,有本质的区别。“唱腔”的腔调、调式、节拍、节奏、结构等的发展和变化,始终同唱词的语言声调,、语气、语势、声韵格律、句式结构及其情节密切相关。康北“唱书”唱本的开篇有固定的模式,一般都是“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治乾坤……文官提笔安天下,武官提刀定太平……”等等之类的开唱词。唱腔起调较高,继而趋于平缓,落音平稳利落。节拍随音调句式、情节缓急变换,宜快则快,该慢则慢,最忌拖沓冗长、拖泥带水。以七字句为例:首句音调高昂,二句缓降,三句平中上扬末音陡转,四句稳落平阳。如次反复,抑扬顿挫,波折迂回,节奏明快,宛转悠扬,饶有趣味。
唱书有三字句、五子句、七字句和十字句四种形式。唱本有《梁山伯与祝英台》、《陈香子劈华山》、《鲤鱼精》、《红娥女返长安》、《鹦哥记》、《张春芳》、《目连救母》、《天仙配》、《张四姐》、《张七姐》、《黑牡丹》、《白蛇传》、《西厢记》、《韩湘子传》、《火焰驹》等等。
康县唱书以自娱自乐为主要特征,演奏曲目有词本,具有原生态性和较强的完整性,有着委婉流畅的地方乐曲特色,具有较强的民间性和兼容性。主要分布在甘肃省陇南市康县21个乡镇。康县唱书在康县自古就有,历代相传,确切年代无从考证。群众在生活生产之余,休闲娱乐时演唱。通俗易懂,原汁原味,无需专业人士进行再加工。演唱形式简单,地域特点明显,贴近群众,贴进生活。丰富多彩的农村生活是各类艺术创作取之不尽的源泉。